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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黑邪】《情杀》Part1

【架空】杀手x黑道医生(双黑道);花吐症and有原创人物
【旧文改写重发,文笔上的bug多,请注意避雷】

  门外有人。

  窗外那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,足以让一向浅眠的我清醒了:来人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,脚步显得十分沉重。不难听出,这人是个老油条——尽管他的脚步十分沉重,力度轻重不一,速度却没有过慢。

  来的或许不止一人。我听到另一道呼吸声,乱得不行,听起来吃力得很,大概也受了不轻的伤。

  于是乎,我默不作声地把手伸到枕下,摸索着按住了大白狗腿的刀柄——能够找来这家诊所的,一般不会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。哪怕现在这种情况——对方似乎快要挂了——你的战斗力也不一定有人家强。

  我起身拎上手电筒,穿上大衣下了楼,站在玄关处,用大白狗腿挽着刀花儿。

 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。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——兴许那家伙是磕在了木阶上,连带着屋子里的木地板都轻微地震动了一下。

  我拉开门,立即抬刀顺着声源指去——

  “……黑眼镜?”我放下了大白狗腿。

  倒在一片血泊中的黑衣青年,正是前阵子失踪的黑眼镜!他的边上同样趴着的,还有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孩儿,伤势不重,脸色却苍白得极不正常。

  黑眼镜闻声,抬头对我扯出一个带血的笑容,嘴唇翕动了一下。

  我读懂了他的唇语——“救我”。

  以我对黑眼镜的了解,他几乎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。

  首先,他从来不会求人家救自己——用他的一句话来说,那就是“从来没有怕过死”;其次,他的医生——我——是他教出来的,只要听到他的信号,搁在天涯海角都能赶过去救他。

  所以他想表达真正意思是……让我救这个女孩。

  我心说,这得是多要紧的一个人质啊,拼了老命也给人拖过来?

  ……

  女孩儿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。她身上都是一些划伤、擦伤之类的皮外伤,这样的伤,绝对不会让她的面色惨白成这副模样。

  跟着黑瞎子的人又有哪一个是体质娇弱的?如果有,那太阳可就要从西边出来了。

  当年这家伙训练我那时候的劲儿……

  就算是个战五渣,跟着他久了,都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。

  然而这个女孩身上除了皮外伤之外,确实什么都看不出来——估计这并不是打打杀杀弄出来的简单事故,至于到底是什么伤病都能让黑眼镜把她带到我这里来,还要等她醒了观察才知道。

  只不过是个女孩儿到底是谁?

  以黑瞎子的性子,为什么会救她?

  这些疑问只能留到后头了:现在的当务之急,还是不能让这死瞎子挂在这儿了!

  我小心地将黑眼镜翻了过来,他在“说”完那句话之后就失去了意识,进入了休克的状态。他身上的黑衣尽数被血浸染,里衣更是惨不忍睹。本就残破不堪的里衣的下半截还被撕了下来,作为腹部的临时包扎。虽然这可能是在战斗中最保险的方法,但对于这个伤势,几条破布可是远远不够的。

  今年的长沙格外的冷,尤其是在我这偏僻的地儿——连个扫雪的都没有。黑眼镜的血迹雪地里连成一道长长的线,在台阶前染开一大滩不要钱似的红。血迹已经凝固了大半,暗红色的血在白花花的一片中分外刺眼。

  我感觉自己的眉心跳了跳,颇为头疼地朝诊所内喊道,“王盟!”

  不一会儿,王盟从楼上的内间下来,因为还是半夜的原因,所以他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单衣。门还开着,一直处于暖气之中的王盟再被门外进来风一吹,直接就是一个喷嚏。

  “老板,这大半夜的是又在吓人吗……”王盟被风吹清醒了不少,往我的方向看来。在看清楚手电筒灯光下那一滩血红之后一个激灵,同我的反应一样,直接就是倒吸一口冷气。

  “黑爷?!”他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,“……是挺吓人的……”他顾不上那么多,立刻跑到器械存放室把担架拿了出来,一边嘴上嚷嚷着冷,一边和我把人抬了进去,放在病床上。

  我又向外走去,想要把女孩儿抱起来。王盟本来想出来帮忙,却被我直接吼了回去:“这大雪天的,刚刚被冷风吹完,还要再去吹一遍?”

  我抱着女孩进来,放在另外一张小病床上,没好气道:“我今儿个不想接第三个病人。”

  王盟讪笑一声,跑上楼添衣服了。

  我这身边的稍微熟识些的人,一个个的……怎么都令人头疼?

  我冲着楼上喊了一声让王盟记得去处理那个孩子的外伤,便麻溜地对黑眼镜下手了。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:用镊子撩开他的上衣之后,我才发现他腹部有一道极深的刀伤。伤口两边翻出的烂肉和衣物的碎片黏在了一起,裂口处只剩下一层血肉模糊来连接着裂口的两端,随时都有可能开裂——那可就是一个标准的开膛破肚。所幸,他的肌肉含量很高,要不然,这会儿我还得想办法把他的肠子盘顺溜儿了缝回去。

  最叫人咂舌的是,这个小女孩儿貌似是被他给背过来的。

  都已经受伤成这样了,还要做这种耗费腹背力量的事情……若不是他的体质本身很好,早他娘的死了个十万回了。

  我颇为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,暗骂此人不自知:老子接过的病人多了去,他算是最能作的那一个。

  话是如此,但道上能把他伤成这个样子的,能有几个人?

  如今,“清洗”计划已经推上正轨,九门几大组织联手出动,进行高消耗的翻盘行动。九门大部分势力和家底已经全部押在砝码盘上了,余下可怜见的一星半点油水,都没有领头——也就是我——跑出去卖笑卖得高,根本不可能有第二次。如果这种节骨眼儿上出现了什么人员上的变故,那这东西就该废了。

  可是就在这种破烂时机,黑瞎子带着这种伤回来了——于情于事,大概都不是什么好事儿。

  ……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
 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把黑眼镜从鬼门关拉回来——要是黑眼镜今儿直接就交代在这了,那才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。

  

  

  我把黑眼镜推到手术间——噢,说是手术间,其实就是一个单独的设备较为齐全的病房。

  经过先前他自己的一番折腾,伤口已经开始感染,伤势刻不容缓。

  如果不及时处理,他的腹部肌肉以后怕就要废了。完全感染溃烂之后,需要切除的部分就会更多,而且愈合后的肌肉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相对孱弱,且容易开裂——他在这一行算是完全不用混了。

  想杀了他的人可一点也不会少。若不是介于他的实力,他根本就不会活到现在。黑眼镜又是个死了都要笑得像没事儿人似的家伙,不可能找我帮忙。他要是残废个十天半个月的,脑袋就不用要了。

  我是他的医师,想要杀他可半点儿不难。有的时候我也挺想把手术刀落在这欠抽的家伙肚子里,再缝上——不过也只是逞一时臆想之快,还没到真动手的地步。而且不管是从哪个角度上来看,“杀了黑眼镜”这件事带来的效益远不如留着他来得巧妙。

  而且更利于我取得我想要的结果。

  做消毒之前,我又看了一眼那极其惨烈的伤口,还是给黑眼镜打了局部麻醉。

  尽管对于他来说,有和没有都差不多就是了。

  道上的南瞎北哑之一,哪儿能那么娇气——他的变态程度简直不是人能比拟的。

  我还记得某一次他作得半死不活滚进我的破屋子里头,又在缝了一半的时候瞬间清醒,面不改色地看着我把子弹从他肩膀里抠出来的时候。

  这家伙嘴上也没闲着:“小三爷,你下手可真是毫不留情。”

  我:“……”

  绕是我行医数年,握着手术刀的手都是一个颤抖。我差点儿一刀捅进他的伤口里边:这他妈哪儿是休克啊,这是中场休息准备接着上呢?

  话是这么说,但我手上的动作还是丝毫不敢怠慢的。他是我了解目前情况的唯一线索,而且以伤口的严重程度来看,除非他以一敌百,那么就只能是……

  他见过那个人了。

  这一次处理伤口,他终于没有中途醒来。

  虽然他很能作,但也不至于把自己折腾呈这个样子。黑瞎子对于不要脸的打法也是不吝使用的,必要的时候,跑路这件事儿他可从未含糊过。况且以他的战斗力,换作我——或者是小花,都是远远不及的。能把他伤成这样的还真没几个。

  且不说他的反应,单从伤口都可以看出来:伤口的深度和切入角度都极为致命,而且伤在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——从下向上斜切入。

  伤口应该是由重型冷兵造成的,而且它的主人决计不会简单:一般的任务打斗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伤口的,除非受伤者已经完全没有反抗能力,躺在地上任由他人动作。

  以黑眼镜的能力,能和他打平手的都几乎为零,即使真的遇到了什么强手,他也不至于狼狈至此。更何况他还有力气把女孩儿带到这里来,说明他那时候绝对有反抗或逃脱的能力。

  这或许还是黑眼镜动作机敏的结果……不难想象,能在他身上留这种伤口的人,下手必然不会留情。黑眼镜要是不闪避,这一刀就应该落在他脖颈上边了。

  下手可真黑……

  我不禁为那人抹了把汗。能伤到黑眼镜着实不易——不过只要黑眼镜是活着回来的,那么另一位的下场就绝对不会好看:哪怕他的实力很强,但是也不排除重伤甚至惨死的可能 。

  可是这个年头用得顺溜这种重型冷兵的又有谁?

  谁又能在他手下坚持那么久,甚至还能给予他一记重创?

  能够让他这么狼狈的有能有谁?

  答案明了得不能再明了了,我心道,叹了一口气:如果那个人现在出现的话,我的计划就有危险了。

  我收拾好器材,给黑眼镜清理好其他伤口,又跟不要钱似的狠狠洒上了药,顺带把他裹成了半个木乃伊。

  随后,我把他的病床推了出去,把暖气的温度又调高了些。

  此时已是天亮了。

  初晨的阳光从窗外撒进来,为白茫茫一片的雪地染上了暖色调。

  我走进器材室,把大白狗腿粗暴地从一处墙壁瓷砖缝隙斜插 进去,往边上一扯,把这块“瓷砖”翻开,露出里面的空间。

  其实里面并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,在医院配药室也能看到这样的画面——一个木质的试管架,上面码着约莫几十支长短不一的试管。

  只不过医院里放的是药,我这儿是火药罢了。

  我从其中抽出一管在手中掂了掂,白色的粉末随着手上的动作在管内打了个晃,将“瓷砖”安回了原状。

  我收拾了一下工具,用鬓发掩住了夹在耳后的监听对讲器,拎着再平常不过的公文包走出房门。

  “计划录音现在开始,任务编号0485准备就绪,执行人……”

  “关根。”

——TBC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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