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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十七·永生咒》Chapter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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认真想想,吴邪已经把要命的boss拖回去开副本儿了,这会儿死亡概率最低的也就是我了——除非气垫船中途给爆了。

我要是也挂在这儿,那他们也基本完球了。

再想想,最坏的情况,要是他们给死翘翘了,没有个人,谁上去报告收尸?那不就又要找一队人跑下来从头找起,那也太要命了。

我心道,这个集体不能没我啊。

真是个活下去的好动力。

“所以……”我对自己如是道,“千万别死啊。”

说完这话,我才意识到这句台词十分耳熟。

“那我要是死了,你们不就没救了?”多年前,我站在沙漠里,顶着阳光,眯着眼睛问道。

“是啊,”黑瞎子拍了拍我的肩膀, “所以你千万别死。”

历史还真是惊人地相似。

爆炸的浪过去之后,水面又恢复到了那令人心慌的平静,流速也是出奇的慢:除却船身后方拖开的一溜儿水波纹、在风灯的照映下不断倒退的石壁,还有低低的水声,几乎难以相信这水在流。然而事实证明,我确实是在前进——不过速度并不很快,大约和一个成年人步行的速度差不多。

不过流速的问题还能牵强解释:从无墙墓室到这里的一段,石壁约呈发散状,地下河的宽度也明显增大了很多,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好事——最多一天,我就可以顺水漂到这岩洞外了。

每年来香格里拉的旅客数不胜数,也没听说什么群蛇大出动、粽子敲房门之类的事情,说明这里面的东西并不会无聊跑到外头去。我离墓室越远,也就越安全。

这无疑是个令人振奋的发现。

风灯晃悠悠的光透过我四肢的间隙,在我身体构成的小空间里打下一条细细的白。不知是新发现带来的振奋,还是自暴自弃的嘲笑,总而言之我的心忽然宽了不少,忽然有一种想要笑的冲动。

当然,我也这么做了。

空荡荡的岩洞相当于一个巨大顶级的音卡,我这不算大的笑声被岩洞一层一层地放大,清晰得连唇齿之间气息的声音都听得见。

细细听来,在这被放大的音效中,我还分辨出船头支着的风灯摇曳着撞在金属提杆上的声音,以及水花落下打在水里的声音,好不热闹。

等等,这里的水连波纹都比别处少,别说它是地下河,这水流的模式,如果不是船还在正常移动,跟人说这是桂林漓江、杭州西湖估计都有人信,这可哪来的水花?!

我瞬间紧绷起来,抬起头盯着船的后方,一只手已然搭在了刀上。

那水声渐行渐近,我也发现了其中规律:每隔一阵子才会有一次水花,其余的便是“咕噜噜”的划水声,那声音极缓慢,时不时还会有“哗啦”一下的水声,以及一些气息声。

像是一个正在潜泳的人,而腿脚却不慎抽了筋,努力靠着岸的同时,腿脚还时不时抽搐几下,随时都有可能沉下去。

至少可以确定,来的至少是个活物——喘气儿的,能捅死的那种。

有生存几率,问题不大——对于我来说,喘气儿的可比不喘气儿的熟悉多了。

至少我被抽死,还能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,不至于那么邪门儿。

但是这和普通的“游泳抽筋”的状态不大一样,这种经验,经常游泳的人或多或少会有点儿体验,如果是我,这时候一定会加快换气的频率,而不是小心翼翼地慢慢游着,还保持有正常人的换气速度……

难道是吴邪他们跟上来了……?

我拿出一支手电筒,斜着打到船后的水面。水不算得清,看不出下面究竟是何方神圣,但从水面的波动可以确定的是,那东西离我只有不到十米。

我不敢发出声音,只是屏息凝神地盯着水面,等它下一次换气。或许是料到了我的想法,那东西并未露面,只是不断地向我的方向缓慢移动,根本瞧不出端倪。

划水声前进到离我五米左右的地方之时,我那对儿已经瞪得快要涩死的招子终于瞧见了一些不太对头的东西——

手电筒终于可以透过临近的水体,看到底下那东西的轮廓:是个人影——它正上方的水体正在手电筒的照亮下闪着灰白的光。

那抹灰白就像是往水杯里滴了一滴墨水,随着水流往这边不断地扩散。

操,这是什么玩意儿?黏液宝宝,还是科学怪人啊?!

看来,我的希望落空了:这个影子的主人,应该不会是吴邪,更不可能是黑瞎子。毕竟据我所知,他们身上带的流体物质,唯一一种有颜色的——荧光剂,还只有蓝黄两种颜色。

三米……

一米……

我心道,这位水彩成精的兄弟啊,你可千万只是路过,赶紧溜达过去就完了……行行好赶紧走吧,省得我们都在这儿提心吊胆,说不定还得打起来,扰乱公共秩序啊,多缺德一事儿!

想归想,求生欲和反应能力还是在,我至少没干出就地拜佛的傻子行径来。故而,当那一条闪着灰白色水光的的手臂从水中“哗”地抬起,搭向我的船时,我瞬间抽出了刀,冲着那手的小臂便是狠狠一砍。

不曾想,那东西的反应居然还比我快,手腕一翻便先我一步擒住了我的手腕!

他这不抓还好,一抓还真要命。那力气大得吓人,简直是非想要让我的八块腕骨分家不可。

这会儿,借着风灯的光,我这才发现,这人手上没有任何的皮肤,而那灰白色的是他的血液——哦,还有肌肉组织——带着点儿不算浓的腥味儿,此刻已经迅速地覆上了一层稀薄的血浆,一些还随着那只手的用力微微颤抖着,在我手臂上拉开一条透明的短丝。

他紧握着我的手力度实在太大,以至于手背上外层的血管都不断有灰白色的血丝溢出,混在那层黏糊糊的血浆里,扩散成一团白花。他的手不时发出不堪重负的“滋滋”声,像是撕胶的声音,又像是从塑料拖鞋的底孔里挤水,那膻得慌的灰白色液体也在这般折腾下滋了我一手臂。

而且……这手居然还是是热的。

——TBC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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