© 叶落行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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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十七·永生咒》Chapter26

“不是,等等,你不让我知道,我可以装作不知道。”我被扔多次的经验让我立刻拽住吴邪的外套袖子,以防他趁我不注意强行把我踹下去,“——你还知道我是个菜鸟?!那底下都是蛇——这一点你知道吧?我被咬上那么一口,先晕一次,醒来再一口……死是死不了,我就问你,我得晕到何年何月?”

“我知道,”吴邪一边说着,一边试图把我的手从他衣服上扒拉下来,“总好过死在这儿。”

“什么?”我把他抓得更死了,“你把我扔出去,你们俩在这儿送死吗?”

“思路正确,小同学。”吴邪忽然露出了久违数年的蛇精式笑容,“所以你快点滚吧。”

我皱着眉,死不松手,并试图换个说法:“罢了,你爱玩儿命,这我知道。那你还拉着他……?”

这话刚刚被说出口,就被我自己掐住了。

我很不能一巴掌扇死自己:现在的吴邪是什么?是久违的蛇精附体!是我等凡人能用温言软语降住的?是用这种屁话拉的住的?

他这尿性只会更甚!

果不其然,吴邪立即笑开了:“是啊,那就叫黑眼镜和你一起走。反正你们一起来的,省得麻烦。你生存几率基本上还能达到百分之百,不可谓不妙哉——”

“你闭嘴!难道就不能一……”我实在听不下去了,便出言打断,却不曾想吴邪直接勾着我的脖子,把我揽了过去,随即一脚绊住我的腿,抱着我向下一翻——

两人同时落地。

吴邪试图在落地之前来一个转体,让自己先着地——可是他失败了,毕竟我在。

这家伙要是存心想去送死的话,现在先摔个半残可不行。

先着陆的是肩膀,随后是手臂,还有身体。身体落地的时候,肋骨侧狠狠地向手肘上一撞,其力度简直是可以和他们这群人打架来媲美。

我听到自己的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咔哒”一声,接着一阵钝痛慢半拍地从麻木的身体侧面传来,伴随胸腔一阵刀刺一般的疼,并一直蔓延到胸口,我知道——这肋骨怕是折了。

而且还有点儿戳肺……

黑瞎子倒是相当潇洒,跳跃、翻身、落地,一水儿的漂亮动作行云流水,宛若武侠大片。

“怎么着?”黑瞎子道,“肋骨没给磕断吧?”

“黑瞎子你闭嘴……”

“没事。”

我和吴邪同时开口,不同的语气不同的台词,我龇牙咧嘴,吴邪则轻快顺畅——我呸……我何苦自作孽阻止这皮糙肉厚的花式落体啊?!

“给他来个气囊船,”吴邪坐起来,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气囊,打开抽气泵,“等会儿就好了——一起走。”

我艰难地站起身,低着头看他,挑眉道:“松口得这么快?”

“你那肋骨不是折了么,我都听到响儿了。”吴邪不动声色道。

早知道折根肋骨就能劝这丫的不去追究那些操蛋的破烂玩意儿,我就该趁他没出发之前自己给弄折了再跟他鬼哭狼嚎!

约莫半分钟后,小气囊已经颇有样子,虽说小,但是好说三个平衡性过关的人还能勉强站个脚。

吴邪忽然回头喊了一句:“黑眼镜,怎么样了?”

“小三爷,瞎子办事儿您还不给放心么。”黑瞎子道,“鸭梨小同志吧,你也放心,黑爷我呢,还有小三爷——都拖家带口的,可不敢死。”

“哑巴还等我回去组残联呢。”

黑瞎子的声音带着笑意,却让我感受到了极致的不安。这种笑声我再耳熟不过了——再搭配上吴邪挂在嘴边的蛇精式微笑,实在是让我不敢往好处想。

我知道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。而且……

吴邪坐在地上一直没有站起身来,按照他的习惯,这会儿真要有什么大战三百回合的剧情,他哪儿会这么松散地坐着?

我心中“咯噔”一声,心道,这下铁定要出事儿了!

果不其然,下一个瞬间,吴邪就一手撑着地,支起身子,一腿向我扫来!

吴邪这会儿打徒弟倒是毫不留情,我直接给他扫趴在地上——脸着气囊。

没毁容,但也离憋死不远了。

紧接着,吴邪一手揪着我的背包提手,一手搬着我的腿,直接把我整个人掉了个个儿,扔在了气囊上;与此同时,一脚把气囊踹进了河中!

我心中大骂,起身要跳回去,不料得起身过猛,重心偏移,背包带的下端正巧卡在右侧肋骨上!

“他娘的!”我疼得直发晕,直接给跌坐了回去。

就这么会儿功夫,不算很急的地下河也足够把我冲开一定距离了。我朝岸边看了看,直线距离已经有不下四米了,决计不是我能过去的——吴邪他们显然不会帮我干这事儿,我自己就更别说了:河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,游过去就别想了;我也不会“轻功水上漂”!

“妹妹你坐船头啊——哥哥我岸上走——”吴邪抚掌大笑,后又扯着嗓子唱起来,“……恩恩爱爱——纤绳上荡悠悠……”

我气不打一处来,想要骂人,却又忽然哑了声。

吴邪的声音本就是略带沙哑的,此刻竟然还能再撕扯出一个度,几乎可以和剪了声带的家犬媲美——几乎是没有声调可言的,只是单调的哑音循环,甚至带上了大量的气声,让我不由得怀疑:他会不会是被蛇皮袋附了体?

这个总是笑得像神经病一样,什么事情总当无所谓的男人,居然会把这歌唱出一种苍凉悲壮的感觉。而这种感觉于我对他的认知是全新的,像是在辽阔的山野中唯一一个被岩洞所困的人死前的自娱自乐,又像是一种催促,似乎藏着百万种情感,一时间说不清道不明。

而吴邪却自然得很,像是练习了无数次,又像是以这种形式经历了太多的别离。

恍惚间,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,但是却转瞬即逝,只留下一个结论:我终究还是不懂他。

  

——TBC——



附注:给没看原著的宝宝们注解一下,这里“像是……唯一一个……”等描写,以及歌曲形式等影射的是潘子。黎簇没见过那个场面,所以感觉有所差别,所感并非多年前吴邪经历的场景,但是有点像。

曾经潘子用一首《红高粱》送走了小三爷,自己离世了。如今小三爷意图用同样的方式送走自己的爱人。

小三爷没有回头呢。

此处歌曲《纤夫的爱》。

同学们不要以为鸭梨被轰出去了这事儿就了了,其实本文最惊悚(至少我认为)的部分还没有到来……

前方陈文锦预警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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